亚洲动物养殖业的变革动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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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注:“被养殖动物”(farmed animal)的译法意在与“农场动物”(farm animal)相区隔,以体现动物并非生来就是家畜家禽,而是被动遭到蓄养繁殖的价值理念。
尽管全球对动物福利重要性的认识不断提高,但亚洲动物养殖业的许多主要利益相关者却没有就保护动物福利采取具体措施。虽然仅中国一国就占了世界畜牧业规模的40%,但对亚洲动物福利运动的研究却仍然不足。了解动物养殖业主要参与者当前在改善动物福利方面的动因——以及他们面临的挑战——有助于缩小知识与实践之间的差距,并鼓励他们参与到动物福利的倡议中来。
研究人员在中国、马来西亚、越南和泰国举行了有83人参加的11个焦点小组访谈。之所以选择这四个国家,是因为它们不仅对澳大拉西亚(Australasia, 即澳大利亚、新西兰及其附近南太平洋诸岛的总称——译者)畜牧业有着很大的经济影响,还有着迥异的社会和文化背景。访谈参与者包括兽医、动物养殖业的经营者代表、政府代表和学者。
我们向参与者展示了关于其所在地区的已有研究结果,其中列出了影响改善动物福利能力的五个最重要的动力因素。我们将此作为出发点,展开了关于改善动物福利的好处和挑战的讨论。焦点小组的规模从3到14人不等。研究的主要局限在于翻译过程:翻译人员被要求在翻译时反映参与者的感受和情绪,所以文字转录不一定逐字对应。
会议确定并讨论了改善被养殖动物福利的八个关键动因。
- 法律——所有国家的受访者都认为,法律是提高动物福利标准的最大动因。然而,参与者表示,法律的重要性有赖于强有力的执行,而且往往与企业的响应挂钩。此外,他们也担忧对各项动物福利法律认识不足的问题。
- 企业响应——受访者认为,没有企业的支持,就不可能落实动物福利的改善。四国的参与者都认为,利润是促使公司提高动物福利标准至关重要的因素。一些受访者表示,如果公司积极参与并支持变革,那么这可能是比法律更加有效的改善标准的方式。
- 个人认知——在讨论中,这既被视作改善动物福利的动力,也被视为阻碍。56%的受访者认为,动物养殖业的利益相关者有责任增进自身对动物福利的认识。大家普遍认为,行业利益相关者需要了解改善动物福利的好处,但有参与者指出,许多业界人士对此不甚了解。
- 工具和资源——中国北京的焦点小组的参与者将“工具和资源”解读为科学信息,而其他焦点小组则将其与宰前击晕设备等实物联系起来。改善动物福利的空间不足以及人员和资金的缺乏都是参与者担忧的地方。
- 个人价值观——泰国受访者特别受到同情心、责任感和减少动物痛苦的愿望等个人价值观的驱使。尽管参与者经常提及其价值观如何促使他们想要改善动物福利,但关于经济利益的讨论往往占据主导。
- 宗教——泰国的焦点小组提及了基于佛教的个人价值观,宗教在马来西亚也有被提到。在对马来西亚的既往调查中,宗教被列为改善动物福利的最重要动因,但在此议题上,受访者真正谈论的是消费者的宗教信仰(大约62%的马来西亚人自我认同为穆斯林)。由于伊斯兰教法将宗教、国家和政府视为一体,该国受访者同意他们将宗教与法律相等同的说法。
- 经济利益——这一点在过去的研究中排名并不高,但此次却在各个焦点小组中被许多受访者提及。许多参与者认为,非亚洲市场的消费者会愿意为减轻动物痛苦的更高品质产品支付更高金额,但这种需求在亚洲并不存在。受访者指出,改善动物福利往往意味着增加生产成本,从而导致售价升高。参与者的回答表明,金钱可能是比法律更强大的动因,在缺乏法律和监管的情况下尤其如此。不过,这并不一定是一个新出现的动机因素——这可能是因为过去的参与者对谈论金钱感到不自在,而此次受访者不介意表述行业其他利益相关者的需求。
- 食品安全——与之前研究不同的是,焦点小组提出了向消费者提供安全食品的议题。虽然有人对为改善动物福利而改变传统惯例表示怀疑,但参与者对良好食品安全的必要性的认可远高于此。中国的焦点小组强烈赞成政府为食品安全拨款,而不必明说是为了改善动物福利。
研究人员通过分析各种动力因素之间的关系,发现个人价值观和认知都是改善动物福利的必要条件,对法律要求的重视也会促使利益相关者做出改变。尽管试图影响利益相关者的思想和观念难度更大也耗时更长,但在没有法律要求的情况下,这是改变动物福利标准最为有力的方法。研究人员建议,动物福利倡议应该双管齐下地调动短期(主要从外部出发,将行动与回报联系起来)和长期(主要从个人出发)动因,以产生最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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